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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元澄: 马克思与刘适奇

2019-8-1 00:58| 查看: 336| 评论: 2 |原作者: 刘元澄

摘要: 很有趣呢!今天先介绍一个片段,和大家分享。第一章 握手 云雾深处,太空之中,一座座琼楼玉宇,若隐若现,露出了云端,这就是天堂,世人日夜向往的天堂。虽然没有地基,无边无沿,但确以它那神奇的力量,稳固地挺立在天上,在太空史上存在了无数世纪。亲爱的读者,想不想了解一下,这里有人吗?是人还是神仙?他们正在做什么?听,这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吵,啊,打起来了,快!我们快点去看看吧。 斯大林:“刘适奇,你这个修正主义分子,看到一句圣经有什么了不起。你以为耶稣会救你?呸!你是无神论者,怎么一会儿功夫,信上帝了?你还有什

很有趣呢!今天先介绍一个片段,和大家分享。

很有趣呢!今天先介绍一个片段,和大家分享。

第一章 握手

云雾深处,太空之中,一座座琼楼玉宇,若隐若现,露出了云端,这就是天堂,世人日夜向往的天堂。虽然没有地基,无边无沿,但确以它那神奇的力量,稳固地挺立在天上,在太空史上存在了无数世纪。

亲爱的读者,想不想了解一下,这里有人吗?是人还是神仙?他们正在做什么? 听,这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吵,啊,打起来了,快!我们快点去看看吧。

斯大林:“刘适奇,你这个修正主义分子,看到一句圣经有什么了不起。你以为耶稣会救你?呸!你是无神论者,怎么一会儿功夫,信上帝了?你还有什么坚定性?过去,你背叛了公有制,现在你又背叛了无神论,你是双料叛徒。今天,当着马克思的面,你说说,为什么要反对马克思主义,搞单干。搞包产到户,走资本主义道路?”

刘适奇:“马克思老师,我对不起您,请您处分我吧。我是搞了包产到户,从原来的一大二公倒了回去,我没有完全遵守您的教导。” 斯大林越说越气:“哼,你这个中国的赫鲁晓夫,表面上装得像只绵羊,实际上还是想走资本主义道路。打着红旗反红旗,比敌人更阴险,更狡猾。在革命队伍的心脏里,起着敌人起不到的作用。一心想让地主资本家重新压迫人民,想让人民吃二遍苦,受二茬罪。对不对?就像你的难兄难弟——苏联的赫鲁晓夫一样,由于我没能识别他,他就更危险,他对无产阶级刻骨仇恨,居然烧我的尸体,你说缺德不缺德,烧得我至今还隐隐作痛。刘适奇,你必须老实交待,如果再强调理由,马上送你到地狱去。”突然地狱阎王走了上来:“你斯大林抓权抓得太多了吧,下不下地狱是我的权限,不是你管的,你怎么到了天上还要争权。”欧仁也有点不愉快:“斯大林先生,你不要先定调子,让人家自己谈谈。”然后转过脸去,“适奇,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?”

斯大林似乎感到不妙,不能让刘适奇乱说,他知道刘适奇很有煽动力,很会拉拢人心。于是急忙插话:“你不能乱说,你必须老实交待,如实坦白,交待出你反马克思主义的罪行。’

本来已经准备谈一谈,可是被斯大林这么一压,刘适奇干脆不想说了:“我能说什么呢?我只能按斯大林的规定说,只能认罪,否则就是不老实,就是抗拒交待,我想说点心里话,那反而成了不老实,说的明明是真话,结果反而成了假话。我必须按斯大林指定的老实话来说,按斯大林需要的‘真话’来说,斯大林已经说过了,斯大林已经交待完了,我就不重复了。”

“混蛋,你居然敢嘲笑我,居然敢讽刺我,你也看看,这里都是共产党员,都是马克思的信徒,你是孤立的,哼!难道我说错了,难道你没有反马克思?你刚才还承认反对马克思,你说,你说,你怎么不说?你说说,我说的是不是事实?”“当然,我当然应该说实话,可是我还没说,你就抢着说,你就说我不老实,不说实话,你怎么知道我不老实的?你还是沉着点,等我说出来再下结论,我肯定说实话,肯定是真话,但是,可能跟你要求的老实话相反。”“什么?你要做的不是老实交待,而是相反?与人民群众要求的相反?与党唱反调?你还不想认罪?还要走资本主义道路?今天你已经死了,还要走资本主义道路?哼,真是顽固到底,确确实实是死不悔改的走资派。”

伏契克也觉得斯大林过于盛气凌人,不平等待人。不得不劝几句,“斯大林,坐下来,坐下来,不必过于激动,不管是好话坏话,总得让人家说出来,如果是反动的,你可以批判嘛,你想抓反革命,总得有证据。他不说,你就没有证据,对不对,让人家说话,天塌不下来。”

斯大林无可奈何,只得小声嘀咕:“我只是不放心,怕他胡说八道,放毒,污染空气,宣传反动言论,造成不良影响,搅乱人心。” 突然,斯大林又一次提高了嗓门,“言论自由是给人民的,是给拥护革命的人民的,你是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,不可以造谣,不可以煽动,不可以反攻倒算,不许翻案 ,否则决没有好下场!”

站在一边的伯恩斯坦站了起来:“怕什么,有什么就说什么,谁也别想压迫谁。都是死过的人啦,还怕什么?死人也想压制人,滑稽,可笑。信仰危机早已被列入议事日程,要知道,是信仰出现了危机,而不是信仰坚定,也不是信仰安全。一百年以来,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而且天翻地覆几次了,翻过来,又翻过去。今后的前途怎么样,谁也说不清,不许说话有什么用。不许说出来,结果更糟糕。每次行动的出发点不根据事实,怎么解决问题,大家都在云里雾里转,既不知己,也不知彼,百战皆殆。苏东巨变还不是照样发生。眼看大势已去,还要坚持走老路吗?还要沿着苏东剧变的老路走吗?”

刘适奇沉思了一下继续说:“是啊,我已经是死过的人,还顾及那么多干嘛,人死了更应该给别人留点真实的东西,有用的东西。”刘适奇顿了一下,“我当时怎么想的呢?我为什么要搞包产到户呢?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,这样做可能要犯错误——当时就遭到反对,而且来头不小。”

“瞧,大家听听,这回说了真话了,明知错误,还要坚持错误,明知故犯,错上加错,错的乘积 ,罪上叠罪,罪的平方,罪该万死,万死,万万死!”

对斯大林的话,刘适奇毫无反应,他仍然不紧不慢地叙述着:“大家都知道,一九五八年后那几年,由于人祸天灾,那么多人挨饿,那么多人浮肿,非正常死亡人数大得惊人,我没能阻挡住这场悲剧的发生,我心里多么痛苦,多么难过,那些日子我心急如焚,每天都如坐针毡,我有责任啊!”

“胡说八道,造谣可耻,修正主义分子根本看不到形势大好,看不到人民群众意气风发,斗志昂扬,修正主义只能看到缺点,然后肆意扩大,无限上纲,真比阶级敌人更坏!” 。

“那可是真的饿死人,那可是真的没有裤子穿,我不能回避这严酷的事实,回避根本不能解决问题,遮盖只会使问题更加复杂化,掩盖事实会使我们的方针政策建立在虚假的数字上,只能使我们继续犯错误,说假话使我们许多干部失去了人民的信任。再说,对于老百姓,也不可以老是哄骗他们,不要以为这样可以安定情绪,维持信心;有多少老百姓是傻瓜呢?有多少群众容易受骗?谁不明白?谁不清楚?大家心里都有数。欺骗群众是得不到人心的,是愚蠢的,相反,我们如实地说明情况,真诚地依赖人民,人民反而会谅解我们,群众反而会赞成我们,他们才会和我们同心同德,面对现实,共同克服困难,实事求是地解决困难。”

考茨基忍不住问斯大林:“你觉得刘适奇说得对吗?”

“暂时无可奉告。”斯大林一时楞住了。他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妥,反对,会失去一部分人心;支持,绝对不可能,还是回避一下吧。

“死了那么多人,我怎么能坐得住,我难过极了。这不仅是错误,这简直是罪过,是罪过啊!我不由得想起了安源煤矿,几十年前的安源煤矿,当年工友那一张张瘦弱的脸孔,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,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们党员的身上,他们盼望着我们能解决他们的痛苦。今天我又看到了他们的眼睛。可是我不敢抬头,不敢对视。他们的眼睛不是渴望,而是失望,而是责问,而是愤怒。他们的眼睛在瞪着我:‘我跟你干了一辈子革命,指望你把我们带出苦海,可是,可是你又把我们投入了苦海。’ 他们望得我羞愧万分,他们瞪得我无言以对。我对不起他们。我真的有罪啊!在我的领导下,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悲剧,我能推卸掉责任吗?”刘适奇慢慢地抬起头来,望着大家。“我必须采取一切办法,去结束这场悲剧。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挨饿,我只能不顾一切。我没有选择,毫无选择!”

“哼!”斯大林仍不服气,“搞单干,反对公有制倒有理了,瞧瞧,反马克思倒成了英雄,哼,恬不知耻!”可是,与过去不同的是,他的声调降低了八度,情绪也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。

“我知道有风险,我懂得会犯错误,不符合公有制的观点,我当然明白,很可能会倒霉,很可能没有好下场,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,也没有什么中间道路。面对着骨瘦如柴、饥饿浮肿的老人,面对着赤身裸体的孩子,面对着面黄肌瘦的妇女,我能有什么选择。至于包产到户,以前有一点借鉴,那就是刚解放时,分田到户,也是单干,生产上得很快,年增长13.8%,当然,对于我本人,这是一条十分危险的路。可是我顾不了啦。我也不应该光顾自己,也许是万丈深渊,也许是地雷阵。我也只能走下去,闭上眼睛,硬着头皮走下去。”

“哼!已经知道反公有制,反马克思,还要反下去。这回大家可要看清楚了。这是什么行为?过去还顾点面子,打着红旗反红旗。现在倒好,不要脸了,赤裸裸地上阵,打着白旗反红旗,修正主义的遮羞布都不要了。就是明明白白地走资本主义了。大家说说,这是不是反革命修正主义?” 沉默,寂静;寂静,沉默。大家都在沉思—— 不同的人,不同的想法,有反对,有赞成,有同情,有担心,还有不理解,也有不明白……

“虽然心里七上八下,但我看到农民在拼命干活,像过去在自留地一样。他们生活得到了迅速的改善,心里总是好受了点。他们说‘党的政策好,只怕长不了’,说来也怪,搞包产到户社会并没有乱,社会反而稳定了。大家没有抛弃共产党,反而更加信任党了。”

“混蛋,你怎么可以乱说,把中国在1949年解放时的单干与1962年的单干混在一起?这是性质完全相反的两次单干。1949年从地主手里分到土地,1962年是从公有制向私有制复辟,一个是前进,一个是倒退。你是故意鱼目混珠,存心颠倒黑白!”斯大林又一次激动起来,“是共产党解放了人民,才激起了极大的生产积极性。你却把功劳归于自己,似乎是你救了农民,你把他们从1960年的苦难中解救出来,你把马克思放到什么地方去了?好像是马克思的公有制使他们受苦,你单干才解放了他们,你猴子也不知道脸瘦。让我来看看你这个救世主,看你长得什么样,”斯大林歪头转问刘适奇,“哦,原来如此,也不过如此。瘦得跟猴子一样。”

斯大林风趣的发言。虽然说的巧妙,可惜的是却没有得到一点笑声;寂静,沉默,还是沉默,静得能听得见钟表的滴答声。大家都在沉默,都在比较,都无法表态。是啊。一边是马克思,马克思的公有制,而马克思是大家一直敬仰的领袖。一边是刘适奇,虽然搞单干,但也是几十年的老革命了,包产到户,至少暂时解决了一些困难,生产还是上去了。谁是谁非,谁对谁错,实在难下结论。 大家望望刘适奇,真好像如履薄冰,又似乎底气不足。再转向马克思,一脸严肃,是沉思,还是生气,也难以确定。右天王也为眼前的沉默有点担心,他对刘适奇说:“你是不是说得太多了,你太多地强调你的理由,你对了,难道马克思错了?” “你说得太多,搞得马克思太难堪了吧?你怎么也不给马克思一点面子呢?马克思毕竟是德高望重啊!” 

刘适奇经这一提醒,倒是觉得,是有点不对劲,“嗯,是的,我考虑不周到。只知道从自己出发,是不该说这么多。是有点失言,说得太多了。” 

欧仁也感到困惑,他望望马克思:“我还是相信马克思的,马克思是个好人。不能否定马克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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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用 刘元澄 2019-8-12 10:10
炎黄: 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学说,中国特色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
一个学说,有对的,也有需要改进的,实践是检验标准。不是圣旨,必须100%执行。如果不能讨论,自己吃亏,领导也吃亏。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检验,讨论,学术讨论,不宜禁止。
引用 炎黄 2019-8-2 19:30
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学说,中国特色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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